由于太长了,咱就分几次弄上来吧~
—————————————————————————— 2 异邦人之梦、神之梦 吉田一美站在风中。 不是琥珀色的暴风,而是在柔和的荒野微风之中。 在眼前能让人体会到苍穹的深邃一般无尽辽阔的青空之下,远方云雾缭绕的群山和近处分布在白色地表上的绿丘夹着一片波光粼粼的宁静湖面。 水、土和草的味道,弥漫全身。 随着微风轻抚脸颊的,不知是草尖还是花瓣。 伫立在山丘上的吉田眯着眼睛俯视这一切,低声喃喃。 “好美的……梦。” 对,她很清楚,这是梦。 她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发生了什么事,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才会止不住地颤抖。因为她感觉到,那幅光景被染上了幸福的遗憾,喜悦的痛楚与平和的悲伤。 所以,就连那是谁做的梦,她也知道。 “谢谢你,吉田一美小姐。” 吉田第一次察觉到,在面前平缓的绿色坡面上,有一个少年正背对自己坐在那里。就连他是“永恒的恋人”约翰这件事,她也理所当然般地知道了。 “谢谢……我吗?” “嗯。” 面对怯声怯气询问的少女,约翰隔着瘦小的后背温柔安静地回答。为了不惊醒在他的身旁,把脸颊搭在他肩膀上安然入眠的“彩飘”费蕾丝,约翰轻轻地说道。 “因为你为绝对不希望这样的费蕾丝实现了我任性的愿望。” 吉田不知道他这种奇怪的措辞到底有何用意。 “所以,要谢我?” “是的。如果一直待在‘零时迷子’里,总有一天我会消失。在变成那样之前,让我们再次相会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你。所以,谢谢你。” 约翰毫无炫耀之意的谢词对于吉田来说却辛酸不已。或许是因为在梦中,她能够直率坦白地说出心中怀有的感情。 “对不起。” “嗯?” 突如其来的道歉使约翰总算将视线移向背后。 吉田对与风之伴侣相配、与纯真笑脸相称的少年忏悔道。 “我现在大概能理解费蕾丝小姐把‘希拉达’交出来的心情了。但是,我却为了改变自己喜欢的两个人之间的形式……强迫她做了绝对不期望的事。所以,我要说声对不起。” “……” 约翰微微一怔,然后露出笑脸,为她的坦诚满怀敬意地说。 “……你是在为费蕾丝道歉呢。不过,当初是费蕾丝提出强人所难的要求,把宝具‘希拉达’交给了你,而且你也因此十分苦恼,甚至还遭受到预料之外的危险。既然这样,我要回答你的话还是谢谢。” “约翰先生。” 把视线从诚惶诚恐、一时语塞的吉田移回正面,约翰眺望着向远方延展的绝美景色,满足地吐了一口融入风中的气息。 “我把你叫到这里的理由是给朋友带口信,本来只是这样而已……但是现在我觉得,能跟你说说话真是太好了。” “口信……吗?” “因为接下来会变得很忙,没有时间顾及这些事。费蕾丝为我对她做了过分的事而耿耿于怀,说着‘不能来’,拒绝再与你有所牵扯……不过,我却想试着一鼓作气地撒撒娇。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嘛。” 从他那天真无邪的任性中,吉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模糊的悲伤,或者是隐藏的苦心。即便她知道这样做有些多余,但果然还是因为梦的关系吧,她直率地询问道。 “今后,您打算怎么做?既然是费蕾丝小姐不希望的事,也就是说,约翰先生要……” “嗯。我会消失。费蕾丝不愿意的,就只有这件事而已。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愿望放在心上。虽然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我想对在这期间能做的事情投下赌注……不,应该说是寄托希望。” 面对仅仅袒露背影、表明决心的约翰,吉田怀着希望说道。 “治疗,或者类似的事情吗?” 对吉田始终温柔的话语,约翰却用微笑予以否定。 “不是。不过,那是曾经有一位‘王’尝试过的、跨越死亡的唯一方法。如果利用即将发生的事态,或许就能实现。” 没有解释那般简洁,对于觉悟的确认变成了自问自答。 “我们准备利用创造神的大命成果。所以交出了改变式的虎之卷,唆使他们像刚才那样做。幸好两位天才前辈留下了用做参考的雏型,我当作兴趣研究的式也总算达到了实用的水准……啊,刚才说的利用或唆使之类的话还请保密哦。创造神和火雾战士听了会生气的。” “是,我明白了。” 虽然有一大半都没听懂,但吉田还是为约翰像是做了恶作剧的小孩一般要求保密的行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大概是受到了她的影响,被微微颤动的纤瘦肩膀暴露出笑意的约翰抬起脸来。 “这里的景色不错吧?” 对天,对山,对湖,对一起做的梦,他向少女夸耀道。 “这里是我小时候,第一次和费蕾丝一起飞上天空后抵达的地方。听了和父亲一起飞翔在世界各地的事情之后,我就缠着她说‘那我也要’。” 吉田察觉到自己不需要回应,就任凭少年说下去,自己只是默默地聆听。 “我只是想和费蕾丝一起永远飞下去,所以就忍耐着冰冷的寒风和沉重的眼皮。我紧紧握住她温暖的手,不顾一切地将痛苦隐藏再隐藏。但是,飞过君士坦丁堡附近时,我终于还是昏迷了……等到醒过来,我就发现自己睡在这里的湖畔上。” 吉田似乎看到他的脸微微向旁边靠去。 “我睁开眼睛时,眼前就是这幅光景和担心地看着我的费蕾丝。然后,她用‘放心吧,等好了再一起飞’这种奇怪的方式责备了我。在那之后,我们有数百年都没再来这里,虽然一起飞的机会有数万回的数十个小时。” 比眼泪还要灼热的感情,从声音中流露出来,融入风中。 “那么,为什么事到如今费蕾丝会做这个梦呢?” 约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 “啊啊――与那个时候一样,我们就在这里。” 如同打鸣的公鸡一般,他宣告着梦的结束。 “我是幸福的。” 费蕾丝依靠的肩膀开始晃动,头发也随之摇晃。 接着,约翰温和而坚强地对自己所爱的人宣誓。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和费蕾丝在一起。” “嗯,我也是哦,约翰。” 像是诚心的宣誓得到了认可,又或是宣誓得以成立一般,费蕾丝回答之后回过头来。吉田看到了两人极其安详的笑脸。 被无比清新的光景打动心神的吉田,同时产生了梦境随风飘散的感觉。 “啊……” 在梦的碎片开始飘落之时, “约定的两人”已在不知不觉间站在了她的面前。正因为相爱而分开的两人对引导他们再次邂逅的少女致以微笑。他们牵起来的手想必再也不会分开。 然后—— 受托传达口信的吉田醒了。 “……” 不容她回味睡梦的余韵,战场在突然开阔的视野中延展向无尽的远方。 异形的“红世之徒”成群结队地袭来,这是一幅犹如噩梦般的场景。 “――!?” 巨大的反差令吉田张口结舌,她忍不住扭动身体。 (我被绑住了!?) 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绑的吉田陷入了恐慌。 她拼命地试图解开束缚—— “冷静一点!没事的……” 从她的身旁,传来了男人慌张的声音。 “……倒也不能这么说。” 他追加了一句让人完全不能放心的话。 吉田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不过在视线无法从噩梦般的场景上移开的她的眼前—— 强烈的冲击撞在侧面并爆裂。缠绕着褐色火焰的黑色块状物体――它原本是由火焰牵引的车子,但已经在四处碰撞后不能保留原形――被甩了出去。 虽然看到从效果范围之外有更多数量的“徒”杀来,吉田的直觉还是告诉自己,她受到了保护,而且她也明白了褐色火焰意味着什么。吉田总算从仅有的精神中找到了可以用于思考的容量,于是重新开始审视周围的状况。 眼前与战场之间隔着一块玻璃,她在移动,或者说是被搬运,这里似乎是室内,她听见了引擎声。所以说—— (在汽车里面?) 她刚才一直觉得身体被束缚,原来是因为座椅上的安全带。想起自己拼命挣脱这个的丑态,吉田不禁满脸通红。这也是因为她有了这么做的从容心情。 接着—— “冷静下来了吗?” 从左边(起初她连左右都没有分清)再一次传来了声音。 “安全带似乎让你受惊了,真是抱歉。内部姑且算是我掌管的领域,冲击和倾斜基本没有影响,只是出自于让客人坐在助手席上的习惯,我忍不住就给你带上了。” 对听似友善的声音,吉田本想回以尴尬的笑脸,却再次陷入了惊慌。 因为驾驶席上姿势端正却以拼命的动作握住方向盘的人是个一副绿色制服制帽的装束,面孔被护目镜和围巾遮住的可疑人物。 理论上分析是“徒”,直觉上感觉是友好的“徒”——虽然分别作出了判断,但作为一名少女的吉田还是无法轻易习惯这样的状况。 似乎对被人畏惧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司机轻松地问道。 “果然使用人化之术比较好吗?我听卡姆辛老翁说,别看外表,你是一位战历丰富的人――” “算了算了。帕拉,你有空操多余的心,还不如集中注意力开车。”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壮年男性的声音,司机——也就是“舆隶御者”帕拉向挺直的脊梁骨注入了更强的力量。 “是,对不起,头儿。” 帕拉说完就操纵着细长的变速杆,时不时地左右变换方向盘。车子沿着被褐色闪光埋没的道路向前驶去。咚的一声,响起了撞上某种坚硬物体的声音,但是就像司机说的那样,在车内感觉不到让外面景色晃动的颠簸。 粗野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他的说话对象是吉田。 “小妹妹。虽然有点吵,你就忍耐一下吧。再怎么说,周围一带都是这样呐。” 不是很大的箱型货车的窗户上映照出闪闪火光,这里是轰鸣声从四处响起的战场。对于稍有大意就能让人失去神智的它,用“凄惨的光景”来形容未免太过温和。这种现实的威胁具有随时都会冲破车窗闯进来的危险性。 “本想隐蔽地逃出去,可是对方的数量实在太多,退路就被截断了。现在这样还是选了一条人数较少的路呢。” 头儿,也就是 “深隐之柎”牛鬼以木制面具的形态贴在这个战场最前列的车头中央,本来是由拉丁字母组合而成的品牌标志所在的地方。他的嘴一张一合,向车内传达一筹莫展的声音。 “真没办法,在状况发生改变之前只能在市里四处躲避了。明白了吗?” “是、是的。那个,卡姆辛先生他们呢?” 面对点头询问的吉田—— “在屋顶上,如你所见――” 就在做出回答的牛鬼眼前,疾驶的车子停下片刻,而缠绕着褐色火焰的块状物体以磅礴的速度和重量从旁通过,将正在迫近的数位“徒”轻而易举地一扫而光。 “正和我的保镖一起忙工作。比起这个,老大和大姐的口信收到了?到后面去看看那两个人吧。老实说,我们根本顾不到那边。” (老大和大姐,是指约翰先生和费蕾丝小姐吗?) 吉田有所领会,但没有问出口,只是再次点头答应。 “是,我明白了。” 面对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颠簸场景,吉田总算伴随着浑身的拉扯感解开了安全带,钻入与驾驶席之间的狭窄间隙(动作有些不太体面),然后来到了行李舱的空间里。看到拆除座席做成小房间里存在的物体—— “……!” 她不禁屏住了呼吸。 在防卫装置西洋铠破碎散落的碎片中。 被猛烈冲击弹开的红莲之拳的彼方。 由戒指宝具“琴弦”向寄宿着乐园“无何有镜”的世界之卵打入的自在式,迅速地将周围的“大命诗篇”活性化并向四周扩散。 仿佛是动摇夏娜心声的波纹一般。 或者像是侵蚀世界之卵的病原体一般。 受到强烈的打击而开始坠落的创造神“祭礼之蛇”的代行体坂井悠二—— “唔!?” 总算重整态势,同时向中央司令室的参谋传达了远话。 为头上发生的异变而大为惊愕的将军“千变”修德南—— “黑卡蒂!!” 直接对已成为卵之中核的少女叫道。 在司令室的回信到来之前, 《―― 没 关 系 ――》 巫女“顶座”黑卡蒂便把作为言语来说太过微弱的他心通唯独传给了修德南。 《―― 不过 很 难受 ――》 紧接着,参谋“逆理仲裁者” 贝露佩欧向两人—— 《没有破坏。》 直截了当地回复了状况报告。 《这样做并不是破坏。》 她的叮嘱声因出人意料的事态而压低了声调。 正如她所说,虽然世界之卵散开了一轮波纹,形状却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悠二他们担心的仪式妨碍以及由“大命诗篇”引起的崩坏,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出现在任何部位。 但正因为如此,很奇怪。 战斗开始后,悠二第一次忘记了一切,仰头注视着不是异变的异变。 “汝等,做了什么――!?” 他顿了一下,用终于将意识转向战斗的“祭礼之蛇”的声音,以同一张嘴说道。 “对朕创造的乐园,汝等做了什么?” 在那之前—— “……” 修德南移至保护代行体的位置,墨镜后方隐藏着仿佛随时都会使其破裂的愤怒,而镜片上映出了正面的景象。眼前是不知从何时起与他们对峙的、既是三人也是六人的讨伐者。 左边是裹着宽大战衣“托卡”、“蹂躏的爪牙”马可西亚斯的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她把嘴咧成了月牙形,大声笑道。 “那些话,还是跟把它打进去的当事人说吧。” “记住,给我听清楚了,噫嘻嘻嘻!” 右边是从面具上飘出无数如胡须般的缎带、“梦幻冠带”蒂雅玛特的火雾战士——“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她把手挥向旁边,夸耀般地说道。 “裁决神明的神旨……如今正是赏赐之时。” “伏地倾听。” 然后是中央,燃烧着红莲双翼和巨大獠牙下颚的“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阻止。” “但是,我等不能容忍你们放纵的欲望。” 与天谴神“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一起,夏娜以洪亮的声音威风凛凛地宣告出自己的决断。”――我们,向即将被创造出来的新世界中――””――织了入一条新的理――” 听到两人的话,悠二马上就理解了。 作为战斗者,他理解了被打入的自在式的效果。 “目的不是对式的破坏……而是改变吗!!” 理解了两人之语的“祭礼之蛇”无比愤慨。 身为创造神的他自然明白对那个自在式的效果会引发怎样的变异。 “汝等想要歪曲朕的“徒”之果实么?” 一方面,他不知是否应该盲信,心存怀疑。 而另一方面,他的意识转向了漂浮在战场一隅的沙漏。 《48:20》 将彼此的想法如捻绳一般收束起来。 悠二的声音—— “那个新的理是什么?” 和创造神的声音一齐问道。 “不管怎样,应当都是对“徒”的枷锁之类吧。” 夏娜和亚拉斯特尔没有不会搪塞,也没有拖延时间。 仿佛在说没什么好隐瞒一般,他们再次明确地答道。 以把话丢给敌人的气势和能让整个战场听见的声音说着。 “――再也不能吞食人类。新的理仅此而已――” “――绝对不允许把我等的新世界变成无条件的乐园――” 轰鸣的声音仿佛就是宣战布告。 终于——实际上,也没有隔那么久。 悠二察觉到了。 “那是……什么啊……” 而创造神感觉到了。 “汝等,要扰乱乐园吗――” 她们正是为了那个理,对放荡和放纵挑起了战斗。 仿佛在体现火雾战士和天谴神始终与“红世之徒”和创造神对立的事实一般,“炎发灼眼的杀手”等人是恪守规则的法眼,也是讨伐歼灭的势力,而天谴神就是在只为放荡和放纵而活的“红世之徒”中,唯一一个能够给予严厉处罚的存在。 对于乐园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威胁。 在为了战斗而做出宣告,处在理想状态中的夏娜和亚拉斯特尔面前。 “……” “――” 悠二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那、是指……” 创造神则发现了异常。 “――唔?” 两人的意识使他没有拿着大剑的手抓住了衣服的胸口,强行连好了那个微微歪斜的东西。“祭礼之蛇”的表情如同顽石般没有变化,他用悠二的声音—— “修德南。” 对面前的将军下达了命令。 “无需手下留情。” “遵命。” 作为对代行体强韧意志的敬意,把愤怒的巨大压力填入人形的修德南在猛扑上去之前。简短地做出了回答。同时,他的轮廓慢慢地崩塌,逐渐膨涨起来。 在他身后阴影中的“祭礼之蛇”则亲自向中央控制室里的贝露佩欧露传去了远话。 《我本想让那件事等到时限快到时再做,我的参谋啊。》 《是。不管是采取多余计策的时间也好,还是想出新手段的空闲也好,我认为都没有必要提供给他们,我等的盟主。》 贝露佩欧露充满喜悦的声音,让人仿佛能看到她的笑脸。通过不耻下问决定对盟主创造神的作战执行,会让她感到身为参谋的幸福。 “祭礼之蛇”点了点头,用代行体的嘴说道。 “首先应该共同解决眼前的事情。” 悠二的手握得更紧,他瞪视着正要赶赴的战场。 向着自己选择的,自己的路。 《唔喏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探耽求究”丹塔利欧教授兴奋而疯癫的尖叫以不输给夏娜等人的大音量,回荡在巨塔“真宰社”的底部……然而,它的内容既不是对宣战公告的反应,也不是对他们所说意图的异议。 《把记录了——式的不断运转和完——全显现之前的记忆全部清——零了!?而——且还是窜改!?也就是所——谓的一触即发的突——发——事件!!》 比起其他举动,他先利用探到机器控制室外的扩音器,将自己的计划被打乱的愤怒一字一句地散播到战场上。 由于跟制作者的同调,连践踏着河面的钢钢铁巨人也像耍赖的孩子一样活跃起来。它们的拳头构成了看不见的旋涡,其他人一旦碰到挥动的必杀武器“挥拳的圈套”,就会被推至两界的夹缝,从这个世界彻底消散。 接着,多米诺冷静地宣读列表。 《引紧急警报的部位是从基干部第三层至第五层、主要构造群10510项到50468项。中略,从运转法则群3061810项到96185101项。》 《何——等膨大的数量!而——且是一口气改——写基干部的强——大威力!!难——道这是区区一个自——在式引发的吗——!?》 劈开因尖叫而震颤的空气,扫去混沌与狂暴的波动,两位火雾战士乘着神器卓娅奔而来。从钢钢铁巨人挥动的必杀之拳和围绕“真宰社”浮游的岩块之间的狭缝中,两人宛如轨道弯曲的箭一般穿了过去。 偶尔射出的极光炮弹“鹰狮之咆”和“龙式之哮”大半被也能用于盾牌的“挥拳的圈套”阻止,因此只能徒劳无功地击穿岩块。与滑稽夸张的外表相反,教授引以为豪的防御系统采取了缜密的连携攻击,对两个人穷追不舍。 其间,扩音器中仍在传出对话的声音。 《哎~好像是在打入自在式的瞬间,开启了备用案的更新功能,一口气改写了大量的式……咦,这个手法和式的组成,与教授以前尝试过的改变实验完全相同好痛痛痛痛!》 像是要掩饰后半句的内容一般—— 《而——且!结——果居然是禁止变——换人——类的存在?》 教授终于提出了宣战布告。 《岂——有此理!令人费解没意思没意义的――规定外条款!居——然对世——界上唯一一个完——成的自——由天地“无何有镜”做出此——等冒渎之事!》 “所以说,我就是看不惯那一点啊,老爹。”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火雾战士。” 差点咋舌的“鬼功推手”萨雷o哈布斯堡和看似不耐烦的“绚之羁挂”吉索,在高速流逝的场景中轻松降落。 “萨雷先生!?” “喂!?” “在搞什么――” 不由得回过头去的“极光射手”琪雅拉o托斯康纳、惊慌失措的“破晓先驱”奥翠妮雅和“夕暮后尘” 维琪妮雅等人随着神器“卓娅”飞到了前方。 “那么,虽然有点费劲。” “能干多少,就干多少吧。” 萨雷和吉索在河面上如滑行般向前迈出了一步又一步。速度差使他险些跌倒,他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之余,又从腰际拔出十字型的神器“连格”和“加提”,把它们当成两把手枪一般在手中把玩。当然,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耍酷,而是要把神器上看不见的线延伸至远处。 《你说——谁是老——爹!?今——天是最——后一次和呆滞迟钝的失——败作打交道!永——别了!!》 随着教授的喊声,各自挥舞着“挥拳的圈套”的几台钢钢铁巨人向他攻了过去。 在河面的正中央停下十字型神器的萨雷,摆出了下蹲的架势, “想告别吗……啊啊。完全赞同!!” 他一口气举起了双手。 看不见的线从手中的神器沿着水面延伸向各个方位,前端出现了多个用水制成的手掌。它们抓住逐渐接近的钢钢铁巨人的脚,将以庞大重量冲过来的巨人绊倒。 但是,这种使出第二次的战法—— “!?” 并没有按照他的期望,造成由“挥拳的圈套”引起的同伴误伤。覆盖在钢铁巨人的手掌上看不见的旋涡,在巨人们即将接触之前就消失了。 “啧,说起来上次他好像就嚷嚷着要想出对策。” “直到最后都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萨雷这次终于咋了舌,而吉索的语气却一如既往。教授在探到外面的机器控制室中,无比得意地叫道。 《嗯嗯~哼哼哼!别~以为同样的把戏还会对我起~作――》 教授看到了踩踏着倒下的钢铁巨人,跳跃起来的东西。 从水面下出现的是,由岩石堆成、露出獠牙的狮子傀儡。 材料正是在数次激战中受到破坏、沉入河中的岩块残骸。 《――唔啊啊啊啊啊!?》 围在巨塔“真宰社”四周的岩块群因“鬼功推手”操纵的无效化机能,在被破坏的那一瞬就丧失了盾牌功能。萨雷敢于跳进去,就是因为先确认了这一点。 (剩下的,就要看老爹突出来的部分有多结实――) 他站在水面上,打算在接连倒下的钢铁巨人重整态势之前,让狮子继续发动攻击的想法十分唐突地破灭了。 “!” 狮子跳向错误的方向,撞在了塔的墙面上。 他也随之被拉了过去。 萨雷猛然察觉,他用不可视的力量编织而成的线从中间部位被抓成了一束。 这种事是谁干的,他不用想也知道。 “冀求的金掌” 马蒙就站在岩块群的一角。 “乐园里充满了‘存在之力’。明知如此,你们还要特意禁止吞食人类的行为……难道是想通过保证人类的安全,向那些对创造有异议的人表示妥协?” 在闪耀于掌心的“贪恣掌”的影子下,马蒙作为“徒”的一员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和怀疑。 “不管怎样,创造神的大业――即是我等愿望的结晶,不容伤害。” 看见了他的身影—— (这么快就来了啊。我跟这家伙八字不合,真不想跟他作对手。) (他是算好了最佳时机才登场的,你就别想啦。) 萨雷一边与搭档交换了简短的思考,调解从双手的神器伸出的线长,以被抓住的地方为支点,仿佛在风中吐丝游走的蜘蛛一般飞了起来。他那将细腻的技巧利用至极的行动却有些太过牵强。 “像你这种最危险的家伙……” 大衣随风飘舞,他一口气飞去的地方是—— “不能交给对方来做!!” “这可是由我们承担的重大任务!!” 狮子破碎之时,机器控制室中。 《教教教授~!?》 《啊啊——太——缠人了!》 “噗哧”一声,在传来奇怪声音的瞬间—— 嘶砰! 空气爆炸声响起,引发了笼罩着整个机器控制室的强烈放电现象。 “咕、啊!” “不好!” 眼冒金星、全身被电烧伤的萨雷失去了平衡。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马蒙—— (好机会――) 正要把自在法“贪恣掌”的闪耀手掌送过去—— “――!!” 却猛然转向背后。 铿!!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极光命中了手掌的正中央,马蒙白皙的美貌因剧痛而轻微地扭曲了。他无法继续抓住这股强大的威力,便使其在掌中破裂,他自己则以华丽的身手侧身躲过了另一发攻击。 “哎呀,好危险。” 他燕尾服的一端留下了裂痕,而载着琪雅拉的“卓娅”从旁掠过。 如果他执着于捕捉极光,或是躲避迟了半秒,大概已被一击毙命。事情没有变成那样,这当然是因为他是强大的“王”。 “就差一点!” 琪雅拉在感到可惜的同时,也冷静地让“卓娅”飞驰在轨道上。这是为了防范马蒙的“贪恣掌”而设的手段,但现在这点损失还是会让她觉得焦急难耐。 “如果有那么简单,大家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比起这个,不要慌张,继续加速!” 从奥翠妮雅和维琪妮雅的话语中得到了慰籍,琪雅拉通过以甩脱影子之势疾驰的镞型神器一口气捡起了随着散布的烟雾掉落的师父。 好不容易拉紧了琪雅拉送来的手,萨雷轻轻地咳嗽几声,痉挛的身体这才平息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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